And if you are still bleeding, you are the lucky ones.
 
 

The Road Less Traveled 番外

写在前面:算是The Road Less Traveled的一个小小番外吧。我是个想象力极其匮乏的人,实在因为最近的戛纳之行脑中才有了这只言片语。个中泛滥了太多个人感触,大家多担待。

时间线在二人roadtrip确立关系之后某年的五月。对不起我真的只会写傻白甜的恋爱文【土下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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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尼斯机场的时候,天空中雨云堆积,一点都没有法国南部的气象。Sirius拖着箱子在风中点着了一根烟,暗自担心着电影节期间的天气。而James顶着一张标准的“刚下飞机还没睡醒”脸和一头似乎被还未发生的狂风骤雨侵袭过的乱发,打着哈欠跟在他身后。

“再提醒我一遍我堂堂一个建筑系高材生为什么要被你拽来戛纳英国馆打工。”还含在口中的哈欠让James这句话说得模糊不清。

“因为你真切地需要提高一下电影审美,宝贝儿。”Sirius吐出一口烟,“在看电影的时候睡过去,在真正该睡觉的时候聒噪得像一只疯癫的鸭子——行行好,我怎么会跟你这样的人做了快20年朋友。”

“只是快20年的朋友?”James伸手揽过Sirius的肩膀,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这位先生,你刚刚伤了你男朋友的心。”

Sirius无奈地笑了。那段闪闪发光的公路旅行在他脑中只留下了蒙太奇式的剪影,例如阳光普照下James笑出的酒窝,风雨飘摇里James指间的烟头,还有亲吻他时James的眼睛。但事实上,他脑中有无数个从前的16年里的,这样的,关于James的瞬间。他有时候会困惑现在与从前的不同。当然他从未对James提起过。

也许有一天我会为这个拍一部电影。他想着,掐灭手中的烟,顺势揽过James的脖颈给了他一个充满烟草味道的吻。

“开心点,Jamie boy,你会喜欢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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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拿着行李到地处戛纳国际村中的英国馆报到,领到了志愿者证与公寓的钥匙。其实过去一个学年,James跟着导师做设计,Sirius给小众乐队拍MV,一同攒下的外快足够他们在五星酒店里住上两周的时间。但Sirius坚持跟英国馆其他工作人员住在一起,James则声称“如果我住在Majestic Hotel,出门会被路人们当成明星拦下来要签名,多麻烦啊”,所以结果是,他们欣慰地发现公寓房间中两张床拼起来还没有二人学校宿舍中的任一张床宽。

“这感觉像是回到了伊顿。”James边把床推到一起边说,“记得吗?莱米和我们常常挤在同一张床上听广播。”

“亲爱的尖头叉子,我当然记得你用可怕的One Direction强奸我耳朵的日子。”Sirius坐在床边,埋头研究着排片表。

“嘿,我并不喜欢他们!”James放下手中的被子,脸有一点红,“只是隔壁高中比我们高一届的Camille,金发兔牙的那个。她喜欢他们,所以我才听他们的歌来为情书找找灵感……”

看到Sirius扬起的眉毛,James闭了嘴。此刻他极度想把自己的舌头拔掉,仿佛刚才那通冒着傻气的解释全是舌头的自由意识。

“啊,对,Camille Fritton,我记得她。结果后来她还是跟她们学校那个一本正经的男学生会主席Geoffrey Thwaites在一起了,是不是?”他对James挤了挤眼睛,“看来你那封歌词拼凑的情书并没能打动她。”

James干笑了两声。

“怎么了?”Sirius看向他。

James也不知道怎么了。他想自己太过习惯与Sirius谈起过去的那些白痴事迹,以至于他常常会忘记他们俩现在的关系——说真的,James压根不知道Sirius有没有在乎。而更重要的是,他也压根不知道自己想不想要Sirius在乎。

他踢掉鞋子爬到Sirius背后环住他的腰,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有什么有趣的片子吗?”

“贾木许,朴赞郁,法哈蒂,肯·洛奇……说有趣都挺有趣,但也许对于你来说都挺没趣的。”

“我认识这个人!”James兴奋地叫出了声。Sirius垂眼看了看James指尖的名字,用力地翻了个白眼。那名字是伍迪·艾伦。

“志愿者证虽然有看片的权限,但是优先次序非常低,看来我们要花大把的时间在排队上了。”Sirius边圈出感兴趣的片子边说。

James耐心地等他圈完,一把抽出片单,然后扳过他的肩膀将他摁倒在床上。“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比如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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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rius喜欢坐在影院后排看着放映机投射出的光束。当然,等到志愿者可以入场的时候,前排的黄金座位总是已经被评委媒体等占得满满当当,不过这对Sirius来说正好。昏暗的场景中突然出现光亮时,放映机的光便越过观众席打向银幕,场景变化,光也跟着划出奇妙的轨迹。Sirius有时会因看得出神而错过剧情。而当他偏头指望James能帮他跟上节奏时偶尔会发现James闭着眼睡得正熟。

通常情况下,Sirius会因端详James的睡颜而错过更多的剧情。而另外一些时候他会促狭地戳戳James看他突然惊醒。他喜欢James睁大眼睛四处寻找,找到自己时不易察觉地微笑起来的样子。然后James会习惯性地挠挠头,有时小声说句抱歉,有时什么也不说,只在黑暗里找到Sirius的手轻轻捏一下。

Sirius喜欢和James一起看电影,因为这样,James会成为他关于这部电影回忆的一部分。他也喜欢电影散场以后James嚷着“这部电影居然没有背景音乐”,或是“男女主角在一个长镜头里对视五分钟不说话是要干嘛”。于是他便不厌其烦地跟他讲达内兄弟清浅的镜头语言,阿莫多瓦明艳的色调,或一起吐槽某些为了文艺而文艺的流俗之作。

直到第三天,戛纳才终于晴了起来。Sirius腾出一个下午穿上T恤沙滩裤,拉James来了海滩。他们脱掉T恤,在铺好的浴巾上躺下,James嘟囔着“怎么没人给我端杯插着小伞的鸡尾酒”,Sirius变魔术似的掏出两瓶冰镇啤酒。

“并不完全是鸡尾酒,”James假装不够满意地撇撇嘴,“不过也凑合。”

Sirius不理会他。“平时不觉得,不过……”他盯着James赤/ 裸的上身,“话说,再多熬夜喝酒几回,你的腹肌就该消失了。”

“我现在的身材跟在赛艇队时一样好!”James骄傲地拍拍自己的肚子,“倒是你,跑个100米就迎风倒下,吃得比我还多,怎么就一直瘦得跟被虐待了似的。”

“因为营养全去了大脑那儿。”Sirius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不像你。”

“我SAT比你高好吗!”

“哼,幼稚。”

“绩点也比你高!”

“哦。”

James爬起身将Sirius推到了沙子里,然后企图挖个坑把他埋起来。在Sirius一片求饶声中,他停了下来,拨开Sirius沾着沙子的刘海,然后鬼使神差地吻了下去。

是了,这就是现在与从前的不同。Sirius在海浪声中用心地回吻James。天知道在从前无数个这样的瞬间里,他有多么想要吻James。天知道他等了多少年。

“你知道吗,这是昆汀,乌玛·瑟曼和哈维·韦恩斯坦呆过的沙滩。”他们分开后,Sirius指着海边伫立的露天银幕说。

“《低俗小说》?”James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Sirius的头发。

“对,在2014年,上映20周年的时候,这里有一场露天放映。他们坐在第一排,差不多是我们现在躺的位置。”

“真浪漫。”

“我们应该晚上来。”

“然后?”

“然后,做一些契合这个地点的,疯狂而又浪漫的事。”

James撑起身目光灼灼地看着Sirius,“你这蠢货,我会把这当成邀请的。”

Sirius狡黠地笑着,“Be my gue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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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James最终还是没有等到晚上。

浴室里氤氲的蒸汽合着二人喘息的热气凝结在玻璃上,James紧紧握着Sirius颤抖的肩膀。

他真瘦,James想着,然后吻在Sirius透着一些红的颈窝里。

Sirius在这种时候会流露出平时极少见到的天真。平日里,他总是慵懒地,笃定地,半眯着眼坏笑着。但现在,他咬着嘴唇,双颊泛红,睁大的眼里浸着水雾,像是含着光。并不是说他平时眼睛不亮,Sirius有James见过最亮的眼睛。像他的名字一样。

在到达高/ 潮的那一瞬,James终于忍不住叫出了声。“Sirius……”他喃喃道,暗想这是多么美的一个词。

Sirius轻声笑了,“还好没有叫错名字,是不是?”

而James没有告诉Sirius的是,他曾在和女孩在一起时叫出Sirius的名字。只有一次。那女孩没有在意,以为James是要即兴作诗或是什么,在她看来James一向这样疯疯癫癫。没错,有些女孩甚至不知道James有一个最好的哥们名叫Sirius。Sirius是James最公开又最隐秘的秘密。

James把手指探进Sirius湿漉漉的头发里,将他的头扳过来吻住了他。这个坏心眼喜欢嘲笑自己的家伙,James想着,决定永远也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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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mes还记得那年暑假,横穿整个美利坚合众国后他们终于见到了Remus Lupin。之后Remus就整天带着“你们俩终于面对自我了我真的好欣慰”式的笑容面对二人。James曾在一次和Remus独处时问他觉得自己是从什么时候起爱上Sirius的,Remus微笑着看了他至少2分钟,直到他脊背开始发凉时才意味不明地丢下了一句“Poor Jamie”。

现在James懂Remus的意思了。他太笨了。不,这不能怪他,地球人都知道只要碰到与Sirius沾边儿的事情,机智果敢的James Potter就会变得愚不可及。

不过好在,一切还不算太晚。

虽然他觉得他有时候并不能完全理解Sirius在想什么。比如今天,他在看Sirius最爱的贾木许的新片时睡着了,又在求晚上维果·莫滕森新片的首映礼邀请函时将领结摘下送给了一个姑娘。可是贾木许真的很无聊啊!而且总不能让那个姑娘白白送我们两张邀请函吧!遗憾的是,James没敢真的辩解给Sirius听,所以现在,他身处英国馆为肯·洛奇办的首映酒会,一边盯着穿三件式忙前忙后的Sirius,一边喝着闷酒。

Sirius今晚真好看,James苦闷地想,比平时还要好看。可是他都已经打上暗紫的领结了为什么还有这么多女孩过去找他搭讪?!

终于,在James独自灌下第9杯紫色阴霾*的时候,他终于收到了Sirius投来的目光。下一秒,他几乎是将高脚杯扔在桌子上,挤过重重人群站到了Sirius面前。

“Sirius你不——”Sirius握住他的胳膊打断了他的话。他不作一声地将James往帐篷外拉着,直到他们来到一片无人的,洒满星光的沙滩上。

“你要的带小伞的鸡尾酒。”Sirius将一个高脚杯塞到James手中,然后坐在沙滩上,毫不介意身上穿着自己最贵的西装。

James沉默了半晌,坐在了他身旁。“这里不是昆汀的那片沙滩。”

“确实不是。但这没关系。”

Sirius,Sirius,Sirius。

“你不生我气了?”

“我没有生气。”

“对不起。”

“我真的没生气。”

James叹了口气。他的Sirius。他总在期待生活中出现一个又一个的戏剧点。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他那么害怕它们没有意义。可是。

“Sirius,你知道生活不是电影。”James顿了顿,“我们也不是主角。”

Sirius没有看他。

他用酒杯指了指面前的大海。“就像现在这个时刻,编剧们可能会写出动人的告白,演员们可以完美诠释它们。可现在的我甚至背不出一首完整的情诗……

“但是,Sirius,你知道吗?我爱你。”

Sirius发现自己错了。他太笨了。不,这不能怪他。Sirius看着星光下头发乱糟糟的,因为刚刚突如其来的告白而努力掩藏自己的局促不安的,他的James。都怪James。是他让一切变得如此不平凡。是他让每个瞬间变得闪闪发光。而Sirius还在愚蠢地纠结于现在与从前的区别。去它们的吧。

现在与从前并没有什么不同。

因为从很久以前开始,他们就像现在,以及未来那样,永远属于对方。

--------------Fin-----------------

紫色阴霾*:以伏特加为基酒,加以香博黑树梅力娇酒与蓝橙力娇酒着色的一种鸡尾酒。


写在后面:啊……我忘了写俩人翻栏杆进灯塔了!就是我前几天po图的那个灯塔!妈的智障.jpg

27 May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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