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d if you are still bleeding, you are the lucky ones.
 
 

The Road Less Traveled Chapter 15

更了!!!!!!我已经失去了言语!!!!!!

Nivalis雀:




“Remus身边有了个姑娘”这个信息,在James和Sirius这里显然需要被消化一会儿。
“Remus这小子真够意思,”James踢着路边的小石子:“亏我们还千里迢迢跑来看他,也难怪他一点没怀疑我们是不是真回伦敦了,脑子肯定早被那小姑娘搅和成一锅浆糊了……”
Sirius看了眼手机屏幕:“你觉得他还能想得起来给咱们回电话吗?”
“Remus应该还是能想起来的,”James抬头看看慢慢暗下来的天色:“但是我建议你给手机关了吧。我倒真希望他现在脑子里全是那小姑娘,我听电话觉得那姑娘人不错。”
Sirius笑了:“你是见谁都觉得人不错,普天之下莫非好人。”
“这世上本来就是好人多,”James说着搭上Sirius的肩:“而且我身边就是最好的一个。走吧,我们去吃点东西。”

在“吃东西”这件事上,Sirius一直很羡慕James,因为他真的非常能吃又非常会吃。
一开始还只是“能吃”,Sirius记得中学时代的James整天考虑最多的事,除了怎么挤出更多时间踢球就是怎么从厨房偷出更多的食物。他一开始曾经怀疑James是不是肚子里有蛔虫,因为他吃得比谁都多,却一直是全班最瘦的那个,校服短裤下两条膝盖骨凸出的细腿一度被嘲为“拨火钳”;校队教练担心他最好的球员会因为太过积极拼抢弄断了腿,不得不为他特制了一副护腿板——因为真的没有他的号码。
直到十六岁那年,多年坚持不懈的偷吃终于收到了成效,James身上终于看不到根根分明的肋骨,还足足长高了八英寸,Sirius甚至一度有点不习惯James突然能轻松搭上自己肩膀的感觉。
然后他发现James是真的会吃。
还是十六岁那年,Sirius永久作别格里莫广场,住进James家,才发现James会把冰淇淋倒在热薯条上,把手指饼干加进水果沙拉里,或者把熟牛扒剪成小块,和罐头白桃一起穿上签子,甚至是把罐头凤尾鱼加进纸杯蛋糕馅里。种种神奇的搭配,次次都好吃得惊人,而每次Sirius问James他是怎么想到的,James却只会挠头:“……直觉?”
当时的Sirius想,这大概就是常年沉浸在幸福中的人,只用潜意识都能准确判断出哪些材料能结合成一个完满的幸福的味道。

而现在Sirius觉得还要给James再加上一条“敢吃”。
“Sirius,我要是成功了这顿饭就不要钱了,”James看着面前七十二盎司的牛排说:“而且想想吧,我没准真能成功呢。”
Sirius看向旁边准备计时的服务员姑娘:“一个小时?”
姑娘笑着点头,颇有几分风情地把自己金色的辫梢在手指上绕了两绕。
“我可以帮他吃一点吗?”Sirius问。
“不行。”姑娘挑起眉毛:“我们能从一九六零年坚持到现在靠的就是诚信经营,现在开始计时。”

事实证明七十二盎司的牛排就是对James来说也太大了一点。
“还有几分钟?”James看着盘子里最后十二分之一的牛排问道。
“八分钟。”金发姑娘笑着说:“看来你应该刚好能吃完,你挺有战术头脑的,分十二份,每份中间有个小缓冲。”
“但是我觉得我的胃在抗议,”James皱起眉头:“我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对面的Sirius转头看向姑娘,突然格外认真地说:“你知道吗,你的眼睛很漂亮。”
姑娘愣了一下,然后笑了:“帮他吃掉最后这一块吧。”
“你们不是要……诚信经营吗?”
“支持这家店走到今天的,除了诚信,”姑娘眨了眨眼:“还有……灵活性。你还有六分钟。”

六分钟以后金发姑娘给了他们免单,送他们出门时还不忘冲着Sirius抛个媚眼。
James见状迅速伸手捂住了Sirius的眼睛。
“我这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James对金发姑娘说:“我男朋友的眼睛可是种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两人走出餐厅时天已经全黑,Amarillo的夜空带着西部的高远深邃。
“下面去哪儿?”James揉着自己的肚子问。
“随便走吧,这附近可能有房车营地。”
Sirius的估计没错,他们沿着公路走了不久,就看到几辆房车围成一个半圈,半圈的中心是一小堆篝火。
“嗨,”Sirius朝房车边坐着的几个人招了招手:“你们有烟吗?”
“有,”一个操墨西哥口音的人说:“但是是自己卷的。”
“那再好不过了。”Sirius拉着James坐到他们中间,接过那人递过来的卷烟纸:“自己卷的才最好。”
“妈妈说不要吸太多烟。”从房车窗户里探出一个小脑袋:“爸爸你又不听话了。”
“快去睡觉,Diego。”一个留着一部小胡子的男人说:“明天要赶一整天路呢。”
充耳不闻的Diego从窗户里爬出来,轻松落地,然后扑到爸爸后背上,像只小小的八爪鱼。爸爸伸手捉住小家伙,让他在旁边坐下。
“嗨,”James向Diego伸出手:“你窗户翻的可真利索。”
Diego也小大人似的伸出手:“谢谢。”
他们聊得很开心,五岁的Diego虽然刚到美国几个月,英语说得还不算很流利,但看得出他很努力。
“爸爸说我们很快就会到更北的地方去,那里有雪,有雪就有圣诞老人的驯鹿,我以后想养一群驯鹿。”
Diego的爸爸笑了:“你上个月还说要做歌手呢。”
“做歌手也可以养驯鹿啊,我可以骑着驯鹿唱歌。”
Sirius笑了:“想不想现在就骑着驯鹿唱歌?”
James看了看Sirius的表情,自觉主动地两手作鹿角状往头上一举,再往地下一蹲。Diego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兴奋地骑到James背上,James背起Diego,围着篝火小步跑起来,Diego开始唱:
“Me gustan los aviones, me gustas tú. 我喜欢飞机,我喜欢你;
Me gusta viajar, me gustas tú. 我喜欢旅行,我喜欢你;
Me gusta la manaña, me gustas tu. 我喜欢清晨,我喜欢你;
Me gusta el viento, me gustas tú. 我喜欢清风,我喜欢你;
Me gusta soñar, me gustas tú. 我喜欢作梦,我喜欢你;
Me gusta la mar, me gustas tú…… 我喜欢大海,我喜欢你……”

Sirius也跟着唱起来:
“Me gusta la moto, me gustas tú. 我喜欢摩托车,我喜欢你;
Me gusta correr, me gustas tú. 我喜欢奔跑,我喜欢你;
Me gusta la lluvia, me gustas tú. 我喜欢下雨,我喜欢你;
Me gusta volver, me gustas tú. 我喜欢回家,我喜欢你。”

很快大家都加入进来:
“Me gusta el fuego, me gustas tú. 我喜欢热情,我喜欢你;
Me gusta menear, me gustas tú. 我喜欢摇摆,我喜欢你;
Me gusta la Coruña, me gustas tú. 我喜欢拉科鲁尼亚,我喜欢你;
Me gusta Malasaña, me gustas tú. 我喜欢马拉撒尼亚,我喜欢你……”

James背着Diego轻快地小步跑着,篝火的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当天晚上他们就睡在Diego家的房车里,第二天一早Diego的爸爸把他们送到一处路口,没完没了地道歉:
“我们因为要北上,就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对面是这边挺有名的一处凯迪拉克牧场,来参观和涂鸦的人很多,你们应该可以找到顺路的车搭你们一程……真的抱歉,我们时间有限……”
“别客气啦,”James握住他的手:“祝你们一路顺风,祝Diego早日见到雪和驯鹿。”
“我还能再见到你们吗?”Diego抬头看着Sirius。
“当然,”Sirius摸摸小家伙的头:“Il tiempo pasa volando, 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凯迪拉克牧场,说是牧场,其实远远不是什么“风吹草地见牛羊”,粗粝的沙质土壤大部分裸露着,向着远方的地平线延伸出一片荒凉。
荒凉中唯一的亮色是排成一列的十辆旧凯迪拉克。这些曾经的“美国骄傲”们头朝下斜插进土里,标志性的火箭尾指向天空,仿佛某种致敬。
凯迪拉克的车壳早已看不出最初的颜色,一层层的喷漆涂鸦让它们色彩斑斓,而涂鸦的神奇之处就在于,本来是毫无章法的宣泄,却显现出一种奇异的和谐。
不远处是几个货摊,简易的平板货车上搭出几块长板,几个摊主站在一边。
James和Sirius走过去,一路上都是被人丢弃的喷罐,涂料桶和板刷,有些的商标还没有被完全磨损,五颜六色地躺在草丛间,像某种奇形怪状的花。
“来点喷罐吗?”一个货摊摊主喊道:“随便喷随便涂!”
“还有旧家具旧银器!”另一个摊主喊道:“老寡妇的陪嫁便宜卖了!”
“你要是有钱,”一个戴帽子的摊主对James说:“你就干脆给那老太太的地买下来,那老太太什么亲戚都没有,很古怪一个人,这下死了,地产有律师管着,这堆破烂倒是都给了我们……”
James一边看着Sirius慢慢挑选喷罐的颜色,一边用手在老寡妇的首饰盒子里百无聊赖地拨来拨去。

Sirius挑了七八个喷罐,一抬头看见James大张着嘴,一手拿着一枚戒指。
“Sirius你看,我觉得我们应该把它们买下来……”
Sirius一看,一枚上面嵌有一颗星型的宝石,另一枚略窄的是个素圈。
“你看这里面,”James把素圈拿到他眼前:“里面刻了James。”
“所以呢?”
“我的名字哎。”
“整个英语世界至少有一千万人都叫James。”Sirius把两枚戒指放回货摊上:“这确切地说是'我以及其他一千万人的名字哎'。”
“可是……”
“你买这些做什么呢?”
James愣了一下:
“……生,生日礼物?”
“我看你昨天确实吃太多了,脑子都缺血了吧。”Sirius拉起James就走:“过来帮忙,我想出一幅很棒的喷枪画,趁我还记得我宏大的构图。”

Sirius确实搞了个足够大的构图。
十几个大骷髅或坐或站,有的抹着滴血的嘴,有的磨着锋利的爪,身边还围着好些小骷髅,有的爬在地上,有的抓住大骷髅的衣角。
Sirius画骷髅,James帮他画背景。
“哇,”一个扎头巾的年轻人走过来:“这太酷了。他是画家吗?”
“他以后会是吧,”James往Sirius伸出的手里递过一个新喷罐:“现在我们还是学生。”
“你们叫什么?”一个留小平头的年轻人也走过来:“等我有了钱我要去买你们的画。”
“Sirius Black和James Potter。”
戴头巾的年轻人好像想起了什么:
“Potter?你就是去年在Sturgis打破三分钟灌啤酒记录的那个?”
“我……这……其实……”
“是的,他也是最后被店主的宠物驴一脚踢下台的那个。”Sirius给一只小骷髅喷上一对小小的尖牙:“我一直觉得那才是整个晚上的高潮。”
对面扎头巾的年轻人简直惊喜万分,和旁边的小平头耳语两句,然后深吸一口气:
“你们好,我叫Fab,这是我弟弟Giddy,我们是改装车行的,我们现在急需你们帮忙,急需。”
“我觉得你们说不定真能救我们。”Giddy真诚地说。
James挠挠头:“所以你们是要我们干什么?喝啤酒?这个我今天可能帮不了你……”
“不,我们要改装一辆车。”
“一辆参赛车。”
“奖金十五万美元。”
“但我们一个小时前刚接到车。”
“而现在离比赛开始还有不到三十个小时……我们本来想放弃,但是……”
Sirius放下喷枪,举起双手,示意他们停下:“好了,让我看看那辆车。”

“天哪。”
在Fab的拖车里看到那辆车的一瞬间,Sirius的双眼几乎蒙上一层雾色,而James直接无意识地两手抓向了自己的头发。
“我的天哪,这就是你们要改的车?”
Fab和Giddy点头。
“这车是……全新的啊?!”James伸手摸了摸车子光可鉴人的前把:“你们要拿一辆全新的,刚出厂的,哈雷大道巡弋,做改装?!”
“我们就是因为要等出厂所以才这么晚拿车。”Fab摊手道:“工期有延误,事实上她昨天才出厂……”
“你们预算多少,”已经围着车子转了一圈的Sirius异常平静地问道。
“六千?六千五?”Giddy看向哥哥:“我手里还可以拿五千……”
“至少要两万五。”Sirius转向James:“你那还有多少。”
James从兜里掏出信用卡扔给他:“给我留两块钱买热狗好吗?”
Sirius笑了:“我可不保证。”

James觉得自己绝对成了整条街的焦点,甚至引来几个警察也毫不意外。毕竟很少有人会在得克萨斯灼人的阳光下光着膀子,扛着四个大包(他的上衣被用来打包了),拎着一把电锯,还跑得像身后有什么在追……我就像个刚抢完银行,不,五金店的,德州电锯杀人狂,James边跑边想。
James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向路口的一辆小皮卡,皮卡的后挡板已经放下,Sirius站在车尾,朝他伸出手来:
“快!快!我们还有最后一刻钟!”
James凭着多年在球场上练出的敏捷,拉住Sirius一步跨上皮卡,格外小心地放下肩上的四个大包,拍了一把驾驶室的后窗:“开车开车。”然后盘腿坐到Sirius旁边:“还要买什么?皮件?”
“对,”Sirius说着低头在James肩颈处被捆包绳勒出的红印上吻了一口,吻得轻松自然,就像一支舞曲结束时答谢自己的舞伴:“咱们回凯迪拉克农场,Fab,我记得上午看到块不错的料子可以用来改座椅。”

在太阳离地平线还有几英寸时他们回到了凯迪拉克牧场,牧场边的货摊上已经亮起了彩灯,摊主们倚着栅栏站着,一边吸着烟,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哥们儿!哎!戴帽子的那个!你那两个皮沙发还有那个老箱子还在不在!”James不等车子停稳就跳了下去,结果结实地摔了一跤。
“还在!别急伙计!”戴帽子的摊主中气十足地喊道:“没人跟你抢!”
James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多少钱?”
“你看着给吧!”摊主把老箱子扔过来:“给点儿就行!”
James摸一把口袋,只剩一把零票,约莫五六十美元:“我就这点儿了。”
摊主大度地挥挥手:“够了够了,这堆老东西能有人要就是上帝保佑了。”
James看Sirius正和另一个摊主拆下沙发的皮面,Sirius弯着腰,一边的头发垂落下来,另一边的头发被别在耳后,发尾好看的弧度堪堪勾在衣领。
“伙计,”戴帽子的摊主中气十足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你看什么呢?”
James一惊:“啊没什么没什么……我……我看这个牧场……你看它就像个……牧场……”

回到Fab和Giddy的拖车里,Sirius马上开始指挥Fab和Giddy拆车座和储物箱,而James干的第一件事则是找了根塑料绳,绕到Sirius身后给他扎了个小马尾。
“松吗?”
“正好。什么颜色的?”
“黄的。”
“哦不错,不是绿的。”
“本来想找根粉的。”
“闭嘴,去拆车架,我们要把车把的角度整个拉高。”
“是,长官。”

James满意地看着被自己用电锯切开的车架——两万五千美元的车架——很快就会值六万美元了,但前提是他能把它完美地焊接回去,不能出一点差错,否则这辆车就别想再转弯了。
不过这个问题可以等一等再考虑,现在他要做的事情风险更大一点——换发动机。
哈雷标志性的V缸引擎被小心地拆下,每一根螺栓都要在一张白纸上摆好,以备后续使用。
新的发动机在Sirius那里,Sirius把两个打磨好的六角螺栓叼在嘴里,让自己看上去像是长出了一对小小的獠牙。
“Siri,我这边好了。”
“去喷漆,四层。”Sirius口齿不清地说。
“有人说过你像吸血鬼吗?”
“去喷漆。”

“我们真的连储物箱里也要包软皮么……”James揉了揉已经泛红的眼睛,看向窗外:“Sirius,我漆面差不多了……”
“你想不想要那十五万美元。”
“不想……”
“那我就诅咒周六利物浦双红会不胜。”
“别别别,听你的,要我裁皮子吗?”
“你去弄刹车盘。Giddy,过来帮我把排气管弄一下。Fab,你准备走线。”
这一夜就在忙碌中度过,四个人连口水也没顾上喝,一辆崭新的哈雷大道巡弋被拆成零件再重新组装起来,现在它有了一台怒吼的引擎,喷火的排气管,“精致得像阳伞上的蕾丝”的刹车盘,甚至连所有的螺栓都在耀武扬威地闪光。
James知道这下自己最大的挑战来了。
他要把前把焊回去。
前把的角度已经经过四轮计算,James相信自己对数学的把握,也相信自己对材料和焊枪的“手感”,然而他还是很紧张,不是因为这是辆两万五千美元的哈雷,而是他看见了Sirius眼里近乎疯狂的渴望。
他上一次见到这样的眼神还是去年在Sturgis的街上,Sirius就那么盯着摩托车巡游队打头的大三轮挎斗,眼珠的颜色都几乎由蓝灰变成暗黑。那是种要在他周身燃起火来的渴望,James懂得那种感觉,那种让你周身颤栗的感觉,就像你站在点球点上,你知道这一球如果打进你就能举起“大耳朵”杯站上欧洲之巅,而从你的左脚跟腱传来的痛感已经撕开了封闭针的防线,你已经撑了一百二十分钟了,你撑不下去的。
但是那时所有的球员都会告诉自己你必须撑下去,你必须打进这一球,即使这意味着医院、手术台和提早到来的挂靴,因为这样的机会不会再来。
于是James戴好防护镜,是的,Sirius理应得到他渴望的一切,而这样的机会不会再来。

“天哪。”Fab拿出手机:“我们必须跟这辆车合个影。”
“必须。”Giddy拼命点头:“太漂亮了。”
Sirius却还皱着眉头:“等等,我觉得还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劲。James,你打一下火。”
James打了一下,没着。
全场都安静了。
James又打了一下。
还是没有动静。
“Fab你确定走线都是对的吗?”
“都是对的啊?”Fab摘下头巾,擦了擦自己的额角:“刚才发动机试车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
“再看一下有没有什么地方接触不良。”
“好的。”
他们飞速排查着每一处可能的故障,然而一无所获。
“我们不能拆开整个引擎,时间已经不够了,”James说:“而且我保证这绝对不是引擎本身的毛病,走线也是对的,电子系统咱们根本没装所以更不可能……等等。”
James把点火开关拆下来。
“咱们还有其他能用的开关吗?”
Giddy从一个盒子里摸出一个更小的盒子:“有一个这种的,但是不知道能不能用……”
James把新开关接上去,点火。
四个人都承认这台引擎的怒吼大概是他们这辈子听到的最动人的音乐了。
“现在的问题就是赶到赛场了。”Fab看了一眼表:“时间差不多……还够?”

“借过,劳驾,借过……”
梢有点胖的Giddy在前面开路,余下三个人护着他们的宝贝车子,好不容易挤到展台前面。
“瞧瞧这儿!”主持人扬起手:“这儿来了个真正的大家伙,我敢说这东西一天就能烧半吨油!看那闪闪发光的漆面!天哪!那些是喷枪画吗?!看,鹿角和星……谁是它的主人?我们需要你来给我们引荐一下,看起来这个大家伙可不太好惹!”
“Sirius,你去讲,”Fab认真地说:“这是你的车。”
“你是真正的设计师,”Giddy说:“而且我觉得James现在这个状态不太适合讲话……”
Sirius扭头一看,James盘腿坐着,倚着展台的钢架睡着了。

“啊!我们的设计师已经上台,”主持人的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让这位英俊的先生来给我们讲一讲这辆车吧!”
Sirius接过话筒,等台下的掌声和尖叫平息。
“这辆摩托车,事实上目前还不能称为一辆真正的摩托车,因为它还没有开始积累自己的里程。”Sirius平静地说:“但我很想跟大家分享一下这辆车的改装思路。”
“初衷再简单不过,这是一辆游历车,大家都看到这两个储物箱了,对吧,”Sirius打开储物箱:“足够大,里层贴了软皮,可以放很多东西,例如人类精神的粮食,伏特加和威士忌。”
台下掌声雷动。
“比较得意的部分是座椅,主要的考虑是舒适,安了后座,因为这是为两个人设计的,后座有架高,这样如果后座的乘客有一双长腿,就不用担心如何安放了。”
台下有人吹起了口哨。
“然后是前把,我们昨晚切开了车架,修改了车把的角度,然后重新焊接,大家可以看一下现在的角度。”
“你们昨晚切开的车架?而现在已经又焊回去了?”主持人震惊地问道。
“是的。”Sirius笑着说:“我想我很幸运,有一位非常优秀的电焊技师为我工作。现在我想向大家展示一下这辆车动起来是什么样子。”
Sirius发动引擎,排气管口瞬间出现了漂亮的回火,车子蓝白色的头灯亮得人睁不开眼。
“可以把灯光关掉一下吗?”Sirius问主持人。
灯光熄灭的那一刻,人们看见摩托车的外壳上浮现出夜光的图案,一开始是火焰,然后从火焰中慢慢显现出两个哥特字母J和S,两个字母周围有繁复的纹路延伸开来。
“字母周围的纹路是英国铁路图。”Sirius的声音很温柔:“我第一次见到这辆车的电焊技师,James Potter,是在一列火车上。现在可以开灯了,James,上来吧,我知道你睡醒了,还有Fab和Giddy,是他们找到了这辆漂亮宝贝,耐心等待她出厂,并且提出了改装的最初设计。他们的改装店刚起步,就离凯迪拉克牧场不远。”
灯光亮起,James手一撑跳上展台,抱住Sirius,两人旁若无人地在展台的六盏面灯和两盏追光灯下拥吻,而台下的欢呼声浪简直可以把整个展台掀翻。

“真的,Fab,我们不需要那么多钱,我们很有钱的,Sirius可以卖唱……”
“闭嘴,James,”Sirius佯装生气地打了他肩膀一拳:“我们带走这台车,这已经至少算六万块钱了,你们还送了我们这么漂亮的头盔,这俩头盔我敢说便宜不了。”
“而且你们的店以后肯定要扩大,”James认真地说:“这是资金注入啊。我还有个建议,你们应该把那个老太太的地买下来,它正临着公路,旁边还是个有名的景点,会有很多机车骑士路过,几乎完美的商业选址。”
Fab和Giddy只能点头。
“我们这就走啦,我们现在有了这么个宝贝,别说加利福尼亚,月亮都能上去。”
“等等。”Sirius突然紧张地摸了下上衣内袋:“等下……”
“你的手机在我包里,Siri,”James打开包:“你关机了。”
“……不是……等下,哦……哦,在你那儿啊,是不是我改排气管时候给你的?”
“对。”James把手机递过去:“我猜一开机绝对至少八个Remus的未接来电。”
“我们还是直接向着Remus前进吧。”Sirius跨上摩托车,James坐到他身后。
这车座果然舒服,居然后座还有踩脚蹬?James一边冲着Fab和Giddy挥手,一边假装手里有个通讯话筒,学着导弹发射的样子:
“目标:Remus,目标距离:未知,模式:巡航,制导:复合,现在倒数,三,两,一,发射!”
引擎的轰鸣伴着排气管的火焰,扬起的沙尘模糊了摩托车上两个年轻的身影。
他们回到路上。

13 Jan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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