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d if you are still bleeding, you are the lucky ones.
 
 

[James Potter中心]你一生的故事

我失去了所有的言语😭😭😭😭😭😭😭😭😭😭😭😭😭😭😭😭😭😭😭😭😭😭😭

elvendork:

*标题源自特德姜的《你一生的故事》,体裁也是参照姜老师的!(这点大家应该都知道了)叉子,生日快乐,我爱你。




你的母亲马上就要吻你的父亲了。他们走在五月的樱草坡上,天气晴朗,风轻拂着五朔柱上的彩带。你的母亲以后会告诉你,那是她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决定,也是你们家热衷于庆祝五朔节这个麻瓜节日的原因。


“因为那个吻,然后才有了你。”你母亲温柔地点点你的鼻尖,你有着和她一模一样的臻色眼睛,未来,你会听见人们不厌其烦地说,“你真是和尤菲米娅一模一样。”


但这时候你才四岁,你对母亲讲述的故事不感兴趣,你只想快点到院子里去,试一试你父亲买给你的生日礼物。


你才四岁,就拥有了一把属于自己的飞天扫帚!


当你在院子里用它飞行时,你的父亲微笑着搂住你的母亲,“詹姆是个天生的飞行家。”


你当然是,这天赋是遗传自你的母亲,而她遗传自她的父亲。你们是一个大大的飞行员家族。当你二十岁的时候,你有了哈利,而他也毫无疑问地继承了这项天赋。你看着他骑着那把玩具飞天扫帚撞掉了佩妮送的花瓶时,高兴得合不拢嘴。“哈利是个天生的飞行家!”你骄傲地宣称,没有意识到你跟你父亲说了一模一样的话。


七岁的夏天,你跟你的父母亲去了冰岛。那里有黑色的沙滩,和你小时候梦里见过的一模一样。你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故乡。你的父亲告诉你,也许你的感觉是对的,你们的家族里曾经和维京人通婚,你的曾曾曾曾祖母就是一名维京人。他们乘着橡木做成的大船,戴着角盔,征服过狂怒的海洋。在冰岛的晚上,那些生活在熔岩苔原间的小精灵都跑到了你的床头,在你耳边窃窃私语讲述着Njáll和格雷提尔的故事。


你在冰岛交了一个新朋友。你们是在森林边上遇见的,它是一头非常高大漂亮的驯鹿,左边的耳朵缺了一小块,你猜测那是一场勇敢的冒险留下的证据。你叫它尖头叉子,因为它的角看起来很像你母亲在圣诞节才摆出来的漂亮银制餐具。尖头叉子每天早晚都如期而至,用它的舌头舔舐你的脸蛋,用角拱拱你的屁股,让你抚摸它漂亮的皮毛。你对它彻底着了迷,以至于最后离开冰岛的时候,你哭得稀里哗啦,直到你的母亲承诺,你们第二年夏天还会再回来。但你们没有回去,第二年夏天,你的父亲生了一场大病,你坐在花园里的秋千里,第一次思考起死亡。从来没有人跟你谈过死亡,这对于孩子来说是个过于抽象、过于沉重的概念。你懂得爱,你当然懂得爱。你是在爱里沐浴长大的,爱是你那条毛茸茸的旧毯子,你父亲在后院上给你变出的萤火虫,你母亲在每个夜晚落在你额头上的亲吻,你懂得爱。可是死亡,你在那个阴沉的午后猜测,死亡到底是什么?你还很小,你才刚刚比餐桌高了半个头,你的母亲不会跟你谈起死亡。你只是从匆匆来访的亲朋好友嘴里,圣芒戈魔法医院病房里的哭声,你父亲布满病容的脸颊上感受到了它,但你不知道死亡到底是什么。你的胸腔里塞满了尖尖的恐惧,它刺得你的胃发疼,你只好躺在草地上,闭上眼睛假装自己在飞。这是你几乎延续了一辈子的习惯,等你十七岁,你会再次感受到这种尖锐的刺痛。那时你躺在山毛榉树下,微风拂过你的脸,阳光是橘色的,但你的手心里全是冷汗。


但你现在只有八岁,而八岁的烦恼总是消失得飞快,没过多久,你的父亲又跟你一起回到花园里,挽起袖子撵着地精,你的胸腔里不再有尖刺。命运此时还很仁慈,你还有世界上所有的时间,冬天的夜晚,你和你的父母坐在壁炉前,啜饮着热巧克力,只是享受着什么也不做的快乐。


你在十九岁的时候失去了他们,在那之后,你再也没喝过热巧克力。但不是现在,现在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操心。现在你十一岁了,今天是你上霍格沃茨的第一天,是你第一次独自离开家的日子。


你早就知道自己会收到信,你可是来自一个古老的巫师(也是海盗)家族!你在奥利凡德那里买了你的第一根魔杖,“桃花心木,十一英寸,最适合变形”。你还会在那里买很多次魔杖——你在第一个学期就折断了现在买的这根——直到你十七岁,那是你最后一次买魔杖 ,六年过后,你终于懂得了如何爱护这根能救你小命的木棍,尤其不能把它插在牛仔裤后兜——别问你怎么知道的。当你的母亲替你的魔杖付了钱以后,你在空气里给了她一个响亮的飞吻,并赌咒发誓,“我绝对不会再把你弄丢,折断,或者塞进狐媚子窝里了!我会永远把你带在身边,对你好好的!”


你在上霍格沃茨快线时,看见你的父亲哭了。这也是你第一次看见他哭。你觉得怪不好意思的,但你的鼻子也酸酸的,所以你急急忙忙地背过身去,甚至没有正式地跟你的父亲和母亲说一句再见。那天,发生了两件你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这是第一件事。等你二十岁的时候,你有了更深的体会,你的父母该有多伤心。但你的确没有跟他们说再见,虽然在心里,你知道自己会非常想念他们。后来的每一年,你都牢牢记得要道别,这成了一个好习惯,你一点儿也没有因为在车站拥抱你的父母而感觉不好意思。


当你随便找了个车厢坐下时,并不知道那个坐在窗边的黑发男孩会是你一生的挚友。你还在为你的父母难过,同时又塞满了对未来的向往。你好奇分院仪式到底是什么,你的父母都说要保留惊喜,但你希望是飞行,因为你飞得那么好,你肯定会进格兰芬多。


你没跟任何人搭话,因为你觉得自己不说话看起来会更酷,但那个黑发男孩转魔杖的方式实在是太令人印象深刻了,你忍不住问了他的名字。你没有听过布莱克这个姓氏,但你的父母听过,第一个圣诞节,当你从霍格沃茨回家,告诉他们你在学校里最好的朋友叫小天狼星布莱克时,他们曾经交换过一个你看不懂的眼神。然后,当一个有着油腻长发的男孩走进包厢时,那天里你这辈子最后悔的第二件事发生了。不,你当然不后悔喊斯内普“鼻涕精”,那是个完美的名字,你只是没想到,车厢里的这几分钟,在未来漫长的岁月里一直横亘在你和那个美丽的红发女孩之间,筑起一道几乎坚不可摧的高墙。你那时还不知道她叫莉莉,莉莉伊万斯,在二十岁的时候,她变成了莉莉波特。


但那天也没有那么糟,你交到了第一个朋友,然后是第二个,棕色头发,比同龄人看上去要苍白的瘦弱;第三个,圆脸蛋,说话轻声细语。晚些时候,你高兴地发现,他们都跟你分到了同一个学院,同一间宿舍。感谢梅林,那个讨厌的鼻涕精去了斯莱特林。


十一岁的你躺在金红色的帷幔下面,兴奋地睡不着觉,车厢里的黑发男孩也一样——小天狼星,你现在喊他小天狼星了,你们交换了名字——他毫无预兆地掀开你的床帘,开始了一场枕头大战,莱姆斯和彼得也加入了。这只是你在霍格沃茨的第一个不眠之夜,未来还会有很多、很多这样的夜晚,你和小天狼星爬上天文塔拨乱了霍格沃茨的大钟;你们披着隐形斗篷(你从你父亲的书房偷回学校的)在禁书区晃悠;你站在禁林边缘,心脏在耳膜里疯狂跳动;你在星光下迟迟不愿眨眼。你大步迈过那些昏昏欲睡的阴沉午后,百无聊赖的秋日傍晚,渴望着夜色降临,它成了你每一场精彩冒险的保护色。你一直热爱夜晚,直到你十六岁。然后,你二十一岁,夜晚成了你最恐惧的事情,你站在窗边,看见黑暗由远至近沉沉地压在你住的这栋由赤胆忠心咒保护着的小房子。


你十二岁的时候,发现了你朋友的秘密。你发现了他在每个月圆之夜的消失,以及第二天清晨遍布全身的伤疤。这对你和小天狼星来说是件酷呆了的事情。一个狼人朋友!你们还很年轻,还不知道那意味着这个可怜的男孩正在遭受着什么。后来,你走进那间破破烂烂、传说中闹鬼的小屋,你第一次看到房间里满是抓痕的墙壁,被撕碎的沙发垫和床单,以及地面上的斑斑血迹,你在没人注意的时候偷偷吸了吸鼻子。彼得在听到你和小天狼星的主意时吓得脸色发白,你有些生气,你说为了朋友,什么都是值得的。你早该知道啊。你在二十一岁的时候想,曾经有那么多的迹象,你怎么会都把它们遗漏了呢。但你的眼前浮现了十二岁的彼得,那个圆脸的男孩,他在你的说服下点了点头,“是的,我们应该帮助莱姆斯。”你早该知道吗?那个跟你一起为了朋友在十五岁成为非法阿尼玛格斯的男孩,那个跟你给邓布利多的胡子施咒使它变成粉红色的男孩,那个曾经为你挡掉一个施得不太成功的神锋无影咒的男孩,第一次见到哈利激动得差点落下眼泪,撞翻了酒杯的男孩,那个你记忆中的,永远会为你的蹩脚笑话欢呼喝彩的,圆脸的男孩。他是你的朋友。你不会知道。


当你成功地学会了阿尼玛格斯时,你十五岁。你晃了晃自己的脑袋,然后朝湖面望去——你成了你儿时的朋友!当然,你永远也不会像真正的尖头叉子那么优雅、敏捷,但你跟它看起来几乎一模一样。你的眼睛周围有一圈花纹,那是你的眼镜。你为这个新鲜的发现高兴得大叫,却发出了一阵你这辈子从未发出过的古怪声音——那是鹿鸣。你转过头,看见小天狼星变成了一只大熊一般的大黑狗,他正朝你咧着嘴,露出锋利的牙齿。你们跑向彼此,用鸣叫和犬吠交流,这竟然神奇地起作用了——你不懂狗语,但你懂小天狼星。


你永远记得莱姆斯第一次看到尖头叉子、大脚板和虫尾巴时脸上的神情,那个画面,还有一鹿、一犬、一狼、一鼠首次在禁林里一起奔跑的时刻,成了你召唤守护神时最有力的记忆之一。


你的十五岁发生了很多事情,但有一件事让你又难过又开心。小天狼星离家出走了,他和你住到了一起。你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打开窗台,湿漉漉的大脚板跳到你的床上,你把脑袋埋进它的皮毛,眼泪和雨水混在一起,它们尝起来又涩又咸。你第一次意识到,世界上不止有爱,也有恨,你在爱里长大,你最好的朋友却恰恰相反。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呢,你彻夜没有合眼,用手指梳理着大脚板的毛,泪水又滴了进去。大脚板把头倚在你的大腿上,你们对视着彼此,十五岁的灵魂还太年轻,承受不住这种重压。后来,你二十岁的时候也有过无数个这样的夜晚,但那时,你总是独自一人,就像一九八一年的那个万圣节,你也是独自一人。


二十一岁的你喊的最后一个名字是莉莉。莉莉,这个名字你才喊了五年。是的,直到十六岁你才真正和她说上话。十七岁,她终于答应跟你出去约会。你在那次表现得很糟,把蛋糕弄得满袍子都是,还在跳舞的时候不小心三次踩到莉莉的脚,但她仍旧足够慷慨,慷慨得有点儿过分了,按照小天狼星的说法,跟你来了第二次约会。


你们在第三次约会接吻,那也是一个五月,就像你母亲和父亲当时一样。后来,莉莉也对哈利说过,“因为那个吻,才有了你”。你站在摇篮旁边,看着她发光的脸颊,哈利有着和她一样的绿眼睛,就像你有尤菲米娅的眼睛。


哈利也有了他的飞天扫帚,只是他比你飞得还要早,因为他有一个酷得多的教父,一个你愿意以性命相托的教父——你十一岁的时候就知道,你会全心全意地相信小天狼星布莱克。你会一次又一次地跟他披着隐形斗篷在城堡里闲晃,追赶着皮皮鬼扔大粪蛋;一起躺在山毛榉树下什么也不做;你送给他一台飞天摩托车,你们在伦敦的夜色里进行一场又一场的冒险;你在婚礼上搂着他的肩膀,他拨乱了你的头发,你们一起开怀大笑;他是所有朋友里第一个见到哈利的人,你请他做自己儿子的教父;你为他在凤凰社里跟其他人激烈争吵,你有时候恨透了魔法界的偏见。


你见他见得越来越少,后来只有他的信没有中断过。他在阿尔巴尼亚、在摩洛哥、在里昂给你写信,而你坐在戈德里克山谷的小房子里,胃里是尖锐的恐惧。你最后一次见到他是在一个冷冰冰的秋夜,你们,你和彼得,小天狼星一同坐在壁炉前,火焰映照着小天狼星英俊的侧脸,你们做了一个秘密的决定。


“我相信,这个做法能保证你们的安全。詹姆,战争很快就会结束了,相信我。”他说。


你当然相信小天狼星布莱克,你全心全意地相信小天狼星布莱克,只是你太久没有离开过这栋房子,你的胃里成天都堆着尖锐的恐惧,你不知道该和谁说。


你最终什么也没说。


你站在窗前看着小天狼星和彼得在夜色里幻影移形,长长地叹了口气。


你知道你会很安全的,你最好的朋友们在为你出生入死,你的苦恼又算得了什么呢。


你会很安全。


一直到现在,直到你的圆脸男孩遭遇了不测。或者,他背叛了你。


你不清楚是哪一个,但你情愿是后者,你希望彼得还活着,你希望背叛了你的朋友安然无恙。


你站在起居室里,手里没有魔杖,那根你十七岁的时候在奥利凡德魔杖店买的最后一根魔杖,“桃花心木,十一英寸,适合变形”。


你最后叫了一次莉莉,“莉莉,是他……”


哦,亲爱的,温柔的,无所不能的莉莉,你多希望此刻能在她身边。但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你二十一岁,面前站着死亡和恐惧的化身,手无寸铁,你感到害怕,就像你八岁坐在秋千上思考起死亡,十五岁的雨夜里你抱着大脚板,十七岁你站在房屋的废墟前,半空中是一个黑魔标记。


你还不太熟悉无杖魔法,但你认为你可以试试看。你盯着那个苍白的蛇脸,脑海里浮现的第一个咒语就是呼神守卫。是的,守护神,你的朋友,尖头叉子。你的脑海里开始浮现所有快乐的记忆,你一向很擅长这个,哪怕战争也没有改变这件事一星半点。


当那道绿光击中你的时候,你的脑海里闪过的最后回忆是一个春日早晨,你四岁,手里抱着崭新的飞天扫帚,院子里的五朔柱彩带随风飘扬着,你几乎可以触碰到它们。




The End

26 Mar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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